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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电影说故事

署理电影电视学院院长丁云山

2023年2月1日
以电影说故事

电影人说故事特别动听,曾为数十部经典港产电影担任监制、 策划、 制片等幕后工作的丁云山,从台湾来港二十多年,一口流利的广东话,遣词用字相当贴地,「2 010 年,当时电影电视学院院长舒琪先生邀请我加入学院,希望由现役业界中人教学生电影制作知识,我当时在电影公司发展新人项目,我想既然要培育新人,不如走进核心,於学校开始发展。」从片场走进教室, 一转眼将近十二年,丁云山现任电影电视学院副院长及主任(影视创投)及研究生课程统筹,身兼数职,贯彻香港电影人特色;不同的是,电影煞科曲终人散,教育是没有终点的漫漫长路。

 

七、八十年代,电影是普罗大众主要的娱乐,丁云山父母是标准影迷,他亦深受影响,长大后赴美攻读欧洲历史及电影理论研究双学位,其后再到纽约大学Tisch艺术学院修读电影理论硕士课程。在美国期间认识杜琪峯作品,毕业后一心来港朝圣,「我跟朋友说笑,去香港找杜琪峰、刘青云签名,逗留几个月就离开。」结果,他加入杜琪峯的电影公司银河映像,一做便十年,先后参与《枪火》、《大只佬》、《黑社会》、《文雀》等多部经典港产片的制作。

 

2010年,他开始在演艺学院兼任导师,对於学院的第一印象,始自其实习生,「我当年在电影公司工作时遇到很多由不同大学安排来实习的学生,其中演艺学院学生的工作表现最突出,令我留下深刻印象。」 一年后被委托开发研究生课程,正式成为学院的一份子。「大部分人,包括我自己,硕士毕业后便踏足社会,换句话说,硕士班是同学们进入电影圈前最后一个学习环境,我有责任给他们最好的装备踏上职场。」

 

跨文化交流

电影制作艺术硕士课程自开办以来,吸引来自国内、澳门、台湾、新加坡等不同华语地区的学生,在热爱电影的大前提下,再多的文化差异都得以理解、化解、和解。「有些电影学院比较着重个人培训,而我们强调团队合作,毕业习作要求所有学生合作拍一部戏,所以同学们的团结力和向心力强, 大家懂得互相支持和尊重。」

 

2013年的毕业生徐欣羡来自澳门,当年她在学时开始写剧本,丁云山一直出心出力支持,「毕业后她在澳门获得一百五十万基金,再由我联络古天乐帮手投资,拍成《骨妹》,作品在两岸三地以至日本都取得奖项。」

 

他直认是严师,对学生要求高,「刚开始教硕士班时,经常觉得同学们未达到所要求的水平。」三年前,内地学生郭亚鹏参加「西宁FIRST青年电影展」,请来丁云山任监制,他出席介绍会时,发现参加者都是国内外著名电影学院毕业的新锐导演,学生的作品在当中却毫不逊色,令他惊觉同学的实力不容小觑。「哈哈,我要求很高,在课堂上十分严厉,但原来他们一点也不输蚀,自此以后我对自己的工作更着紧,希望帮助他们提升实力,出去闯世界。」

 

自我发现的震撼

片场如战场,丁云山坦言很多同学不了解拍电影的艰辛,他会刻意给同学挑战和反思,「身为热爱电影的你,究竟喜欢看电影还是喜欢做电影? 这是两回事。自我发现的过程相当震撼,但我的责任是呈现一个真实环境让他们去体会,不适合的话及早回头。以我的经验,大多数同学都在困境中浴火重生,由谷底爬上去的经历特别难忘。」

 

有别於学士课程的青葱学子,硕士生来自五湖四海,各有前因,「很多硕士生正经历人生重要时刻,我要处理的变数很多,在教学上尽量增加弹性,希望他们更有信心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。」他谈及数年前有位原本主修歌剧的学生,因身形所限在歌剧界难有发展,於是转读电影,「这位同学天生转数快,是监制的人才,毕业后她加入徐克的电影公司,深受赏识,现时在国内影圈发展不错。」类似的例子多不胜数,有商科高材生想涉足电影制作融资,也有银行投资经理渴望了解影视投资业务,「一般电影课程会教你拍电影或写故事,但当你真正做电影,电影专业是一个团体,监制、导演、编剧、摄影、剪接、音响、美术,各人有不同岗位,同学们都要认识和学习合作与沟通方式。」

 

教育造就人生

 

香港电影市道沉寂多时,丁云山形容近半年的复兴现象是「小阳春」,重要的是好好经营现况。「香港观众突然再入戏院,很多港产片收过千万票房,最近很多电影,包括《正义回廊》、《饭气攻心》、《缘路山旮旯》的导演都是演艺校友,令学院有更强的使命感。」

 

他笑言最近遇上《饭气攻心》的导演陈咏燊,立刻多谢对方,「大部分人学习拍电影,都希望能学习电影的艺术价值,感谢学院同事兼校友陈咏燊拍了这部片,令学生体会到电影娱乐及打动普罗观众的力量。」虽然离开前线多年,但丁云山一直与业界保持紧密连系,不放过任何可以为同学争取的机会,「我想帮同学找到适合的工作,希望他们加入可靠的电影公司,继续学习,得到回报和尊重。」

 

丁云山於2022年为香港电影工作者总会「总会拍电影」计划监制首部电影《恶人当道》,导演及编剧为电影电视学院讲师关文轩。

 

电影圈充斥着梦想与现实的矛盾,他直言不太喜欢以票房成败论英雄的影圈生态,反而向往在学院担任学生的人生导师,「我在学院并非做一部电影,而是造就一个人,如果我在自己的岗位做得好,学生起步好,能够走在正途上,他未来的路一定行得更顺畅,这比起拍一部卖座或得奖电影重要得多。」

 

回想在演艺学院的十二年,每日看着学生成长,有种连梦工场也无法复制的感动。「每当教学生一些新知识和     技能,他们第一次做到,那种兴奋的表现令我回想自己做电影的初衷。如果我还在影圈,做了二十年可能已经『滑牙』,但在学校每日见到同学,时刻提醒我电影永远有令人兴奋的魅力。」

 

 

(原文於《演艺通讯》2023年2月号刊登,按此阅读原文。)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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